Sunday, 5 May 2013
佔領中環﹕陳慧相信的力量 - 明報
當專業 = 業餘 - 2013年5月5日 星期日
【明報專訊】讀《海難調查報告》,單看前頭大堆證人證據名單,第一感覺是﹕法官要在短時間內掌握海事安全、造船工程等專業知識,不簡單。法官一世人查多少案?接,想起多年前跑法庭新聞,法官判辭庭上先宣讀,英文的,而法庭不准錄音,其後必得在秘書處外呆等影印本,現在上網一click就有,而且中文翻譯齊全,時代終究是進步的!但一讀下去,你禁不住罵聲連連,時代到底進步在哪裏?到底所有負責批檢和製造船體的人員,腦袋裏有沒有一旦出錯是人命攸關的意識?阿離不住的說「shocking」,許寶強老師對於報告只建議作一些技術的小修小補,不無遺憾,他將報告與知名社會學家 Richard Sennet 的論說一起讀,看出把人和技藝吃掉的,是壞制度(頁2)。
我建議大家也一起來讀讀這份報告(www.gov.hk/tc/theme/coi-lamma/pdf/coi_report_c.pdf)。「專業」二字幾已變成唬人阻人前進探視的詞令,而所謂的專業,於這裏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程度,拿圖則到你找那隻經六次審閱也看不出有問題的「水密門」,你就會感覺到整件事的可怖之處。
上期陳慧也說過,參加佔中,因為香港走了樣,今期我們請來了同是對城市敏感的作家韓麗珠,跟她做了詳細訪談(頁3)。
黎佩芬 sunday@mingpao.com
封面圖 何倩彤
美術 Kenji
編輯 馮少榮
版面插圖 波嘍夫
fb﹕www.facebook.com/SundayMingpao
閱讀報告﹕那一張責任的空——海難拾遺 - 2013年5月5日 星期日
【明報專訊】2012年10月1日晚,海上千里清秋,水波不驚。
晚上8時20分,海泰號和南丫四號相撞。撞前數秒,兩船船長拚命轉向﹕前者在相距後者半海里時向左轉16度,後者則向右轉13度,以圖避過一劫。然而後來專家指出,若兩船保持原有航道,其實不會相撞。專家Captain Pryke作證說,在8時16分,無論在雷達,甚至肉眼,兩船船員理應能清楚瞧見對方船影。4分鐘,沒有一方減速,直至轉向相撞。
何以看不見?海泰號船長黎細明說,因一時大意、不留神,看不見眼前黑影。海泰號的駕駛室,有一張緊貼控制座的椅子,視野廣闊;船員們都知道,坐上那位置,意味要為船長分擔一些瞭望責任。當晚,沒有一個人願意坐於其上。然而,拒絕責任的,決不只有辛勤當值12小時後遍體勞累的基層船員,還有一眾隱身在圖則和檢測程序背後,手握設計把關大權的專業人士和政府官員。
「閱」而不見的海事人員
海難以後,香港人對船舶的常識裏增加了一個詞彙——「水密門」。撞船當晚,海泰號的左舷船體碰到南丫四號的輪機房和油箱房之間的水密艙壁,繼而插穿該船水線以下的油箱房的船側外板,令後者的輪機房和油箱房入水;由於油箱房和舵機房之間並無水密門,故此舵機房也被淹沒,令南丫四號在118秒內迅速下沉。消失水密門的遺害,源自圖則的混亂。簡稱「藍書」的《小輪及渡輪驗船指示(1989年)》規定,載客超過100人的小輪或渡輪須設有水密分艙,根據「船總長度一成」的原則,如船尖尾艙長度未達船身總長度的一成,就要安裝水密門,故此南丫四號的分艙,包括油箱房和舵機房之間亦須設有水密門。在建船之初,財利船廠船舶繪圖員張福初接獲圖則,舵機房被視為獨立的水密分艙,並假設了油箱房和舵機房之間設有水密門,遂以6個獨立艙室計算南丫四號的破艙穩性,訂下了誤算的先例。後來南丫四號於先後兩次於1998年加裝8.25噸鉛壓載物及在2005年要求將壓載物升高10吋,然而兩次檢驗中,海事處都未能發現這個遺漏。
實際上,批准圖則和檢驗船體的海事人員,是兩組截然不同的人。1995年初的圖則,由驗船督察梁廣就審批第二頁的總布置圖,驗船主任黃志堅則負責檢查剖面和艙壁圖的第一頁,卻並無任何表示。及後驗船督察馮偉文負責檢驗船體,認為未裝水密門並非不尋常,而水密門只屬「外在裝置」,甚至沒有把這項觀察記錄下來,「我檢查結構時,不會考慮裝設水密門的事」。其後,驗船督察余極全再次檢驗船體,然而他只檢查數項「未完成」項目,更沒有查看船體圖則,遑論留意到舵機房的通道口缺了一道水密門。
1996年,驗船督察何啟德再次登船做傾斜測試,並沒有發現水密門問題。而負責審核有關檢驗的高級驗船主任梁維學則辯稱,自己假設了舵機房的艙壁是水密的,「我的同事已檢查過,而我只是負責最後步驟,即與發牌有關的步驟。我相信有關方面向我們提交穩性計算書時,我們的同事會再作跟進。同樣地,有關方面提交破艙穩性計算書時,我們的同事也會再次覆核」。1998年,驗船主任蔡志全審批文件時,亦假定驗船督察已處理有關事宜,然而驗船督察麥溢威並沒有留意到舵機房通道口明顯開了一個大洞。2005年驗船督察周圖銳雖曾進入兩個艙室,卻對水密門之事毫不知情;高級驗船主任廖朝輝只依賴以往的資料審批,雖然知道「船總長度一成」的規定,但並沒有加以應用。眾多的假設,一聲聲的「我們的同事」,也掩蓋不了一道空出的水密門。
「樂得無知」還是高層指示?
專家指出,南丫四號死傷者眾的原因,與座椅和救生衣不無關係。上甲板層的排排座椅,原來只以自攻螺絲固定在甲板上,25毫米長的小鏽鐵,只有2.1毫米嵌入薄薄的玻璃纖維編紗束中,餘下部分則探進發泡膠內;上甲板層的大部分接合部分連一圈螺紋也沒有,若干螺絲更是鬆脫後再馬虎鑽回,毫無穩固之能。如此質量之座位,卻能通過抽查,負責檢驗座椅的首席驗船主任黃志堅說﹕「穩固座椅的用意,不是為了抵禦船遇上撞擊、傾斜、異常傾斜所產生的異常扯力,亦不是為了抵禦船傾側期間乘客重量對座椅所產生的外力。」而這些不能抵禦外力的座椅,在船傾斜30度角後便鬆脫;及後救援人員發現,排與排的座椅之間夾數具屍體。
至於救生衣,主甲板層船艙和上甲板層船艙的每個座椅下均有置放,然而上甲板層露天範圍卻沒有,只放在無人得知的底艙船員室內的儲物櫃。港燈海事主任鄧雲安、發電科鄭祖瀛和船員均表示,船上從來沒有配備兒童救生衣,違反了海事處於2008年1月生效的「100%成人救生衣+5%兒童救生衣」規則。即使如此,在2011及12年兩次檢驗中,南丫四號的救生衣一欄都得到一「*」一「剔」,安全過渡;高級驗船督察黃鑑清甚至一口咬定自己確見過12件兒童救生衣。這種罔顧人命的僥倖,來自一個由「高層指示」的、沒有「白紙黑字」的非正式「政策」。高級驗船主任王永泉作供時稱,在眾多經營者「極力游說」之下,海事處並沒有堅持執行「100%成人救生衣+5%兒童救生衣」的規則,以免加重業界負擔,只鼓勵船東「逐步增購救生衣」。王永泉口中的高層姓蘇,而於2007至08年間出任船舶安全總經理的蘇平治,是現任助理處長、高級公務員協會榮譽主席;然而,什麼樣的「極力游說」能令海事處擱置執行關乎生命安危的法規?海事處高層卻從沒出庭作證交代。
誰人應負責?
報告中,盡是大機構和政府部目令人瞠目結舌的失誤,當中港燈對海事安全更是愛理不理。南丫四號在2009年添置新型雷達,然而船長不理解英語訓練手冊,不懂使用,向上司港燈海事主任鄧雲安求助卻不被理會;船中的舊救生衣設計複雜難穿,港燈卻沒有全數更換,儘管新救生衣只比舊的貴180元;當海事處要求南丫四號必須有4名船員時,鄧卻以港燈高級物料管控工程師 Victor Chow對「船員」的法定定義作研究所得的資料,辯稱有關法例沒有對船員的資歷或經驗作出任何規定,因此乘搭南丫四號的任何一名港燈員工,在不被通知、沒受訓練的情下,也可被當成船員,故此毋須增聘人手。船長周志偉說﹕「無論公司安排了什麼,我都會接受。」然而,面對39個苦逝生命,的確不能接受。
「對於此事,我沒有資料補充。」被問到誰要負責,海事處高級驗船主任梁維學如是說。在整份報告中,自願承認過失的人不超過兩個,一個是海泰號船長,一個是年逾八十的繪圖員張福初,他坦承自己「遺漏」和「疏忽」。二百多頁的報告書,除了一個又一個失誤令人驚詫,海事處一眾人員答辯時冷傲固執、事不關己的態度,更讓人訝異而疼痛。在責任分散(diffusion of responsibility)的情下,上司認為自己只要下命令或簽名作實,下屬則要求自己按命令執行;過程中,責任被割裂攤分,分小至無,沒有人認為自己需要負責,沒有人願意感到愧疚。這種躲在專業背後的冷漠倨傲和唯諾因循的工作文化,必然是經年植養模塑的結果;如此惡俗,到底是海事處專有,抑或如隱性病毒般暗藏在各個大小部門?
海事處至今並未向死難者家屬致歉,就只是丟出那一張,責任的空。
文 阿離
佔領中環﹕陳慧相信的力量 - 2013年5月5日 星期日
──佔領中環.香港.小說.信仰
【明報專訊】攝影師拍照的時候,陳慧悄悄跟我說﹕「這陣子的訪問已用光了我拍照的配額。」確實,陳慧一直是個低調的作家,接受訪問時從不願上鏡,如果刊物堅持索取照片,她就送上貓的相片代表自己。幾年前認識她的時候,她在演藝學院教書已好一段日子,她的座椅上放軟柔的毛絨熊,談及學生總帶濃烈的關注,偶爾也談電影、談創作,談及這個城巿的點點滴滴,語氣一如小說的敘事者那樣溫柔細膩。因此,從報上得悉她參與佔領中環,成為十名先頭部隊的其中之一,令人感到訝異。
逐漸失去的城巿
那天,讀到她在訪問中說﹕「我唔見我個香港。」心頭就緊了一下,陸陸續續地想起,這些年間,眼前的城巿怎樣一點一點地改變,終至成了全然陌生的模樣。
「這裏有一種無力感,我們大聲呼喊,卻不被聽見。」她說,從政府官員僭建、騙取房津,到近期廉政公署酬酢費用超支等等一宗接一宗令人憤怒的消息,並沒有任何批評的聲音可以阻擋,令她要找一個發聲的渠道。
陳慧母親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而爸爸,是外來的移民,當年一路南下,直至抵達香港,他感到,這裏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所在。「但現在的人卻已忘記,『香港是我家』的真正含義。」人和土地始終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她說,這裏失去了的是人的素質,人們不再追求好,只是但求沒有錯。「係咁架啦。」人們總是這樣說,話裏包含一種助紂為虐的屈從態度。「所以,霍建寧可以說﹕『我個仔都工作二十小時,他是自願的。』而不自知這叫涼薄。以我們媽媽那一代人的標準,這就是欠缺品德,竟然將自己和他人比較,說出這樣的話來欺負別人﹗」歸根究柢,那消失了的美好質素,就是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關懷。
「這裏失去了的還有常識。」擅長以感受四周的陳慧說﹕「如果街上有老人,他們連謀生維持溫飽也有困難,就放過他們,這是常識,是人民精神,是城巿風格。」
她熟悉的香港,是這樣的﹕她小時候,街頭小店有一種習慣,現在只有少量西環或上環的店舖仍然保留,就是吃飯時間,店員會把店裏一角橫一根繩子,然後在角落裏的桌子,放幾碟自家製的小菜和白飯,店員圍在一起進餐,遇上有客人光臨,便愛理不理地說他說﹕「待會再來吧。」與做生意相比,好好地吃飯,還是比較重要。
「店員會這樣做,是因為老闆也贊同。對巿民來說,吃飯是最重要的事。」她說。眼下,碼頭工人罷工已經超過四十天,資方仍然不願讓步,而工人所爭取的,並不是能解決吃飯和上洗手間都在吊機內的問題,只是讓薪資能調整至合理的水平。
但陳慧不願意說出,現在的香港不如從前。「這句話所代表的只是一種情緒,並不會把人帶到更好的方向去。」她寧願坐言起行,為自己所愛的地方和想過的生活做一點事。
「我們要有普選。」她斬釘截鐵地說﹕「有些人還未理解佔領中環的理念,或進行程序,起碼今次叫了出來,希望大家都注意有普選。有些人並不察覺,原來可以有這權利。生活就是政治,只要是公民,是小巿民,就要知道,生活要作出選擇,做選擇就是政治。從要不要垃圾分類、用什麼牙膏牙擦,吃早餐幫襯小店還是大家樂大快活連鎖店,去街巿還是去超巿,這全是政治。對我來說,這是常識,不是屬於社會上很高階層的事。這幾年來,我聽得最多的是﹕我沒有選擇。但說了這句就死了,就真的無力。總之,我不理,我要有選擇,不要替我選,我要自己選。在這城巿令人自豪的是有選擇。」
「故事是城巿給予我的」
「寫作的人都知道,故事不是坐在這裏憑空想像的,而是身旁的人和城巿給予的,我只是去領養它。」
陳慧記得,一九九六年的晴天特別多,那個夏季的天空很藍,有朋友移民。「那時我在廣播道工作,景致優美,黃昏離開時會看見藍天很美。」那是很好的日子,不同的媒體都在做回顧特輯,回望香港,回望家族的故事,包括香港的街道、地名、香港的歷史等等。「九七回歸前,有兩個廣告令人印象深刻,一個是『只要有夢想,凡事可成真』,另一個是『永遠向前,永不停步』。這令人覺得,啊,整個城巿都這麼感性,周圍都瀰漫依依不捨的氣氛。」直至現在她仍然記得,主權移交那夜,在中環的街上碰到幾乎所有的朋友,拍紀錄片的,做傳媒的,然後在立法會看見司徒華說﹕「我們今天要離開這裏,但會再回來。」
「一九九八年的直選,我們就用選票,把他們全送回議會,那年代的選票都是真的,而且是這麼用的。」她說。
回歸的第一天,她下筆寫第一本小說《拾香紀》。「一九九七年有一種航向未知的感覺,我很快就捕捉到,寫一九七四至一九九六,而連十香要死,我要寫的不是以後,而是寫我最懷念的這廿二年。那時,我怕以後的日子不再如此。」
去年,陳慧參加了七一遊行,回來後,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觸。「我記得,我們一直走,走了很久,走到天黑,還未到政府總部,然後,他們就放煙花了。這實在太魔幻,我們還在遊行,辛辛苦苦走了四小時,他們卻放煙花。」
她的腦子裏便出現了一個穿越牆壁的意象,剛開始她不大明白這意象的含意,只是寫成小說。《穿牆人》在《明報》世紀版連載,一共寫了十多期,直至暫停。「那故事關於一個男人,在布宜諾斯艾利斯,走出陽台,點了一支煙,拿火機,點火,鏡頭一轉,他不知自己在哪裏,咦,原來在香港,但口袋裏有阿根廷貨幣。他看到,公路路牌是藍色,手表顯示是七月一日。他走到海邊,世界很靜,呆了,見到天星碼頭,那是清拆了的天星,他朝那方向走去。很驚訝,看看鄰人的報紙,日期是二○一二年七月一日,究竟發生什麼事?他見到新奇士橙廣告,文華酒店地下層仍然是咖啡廳而不是名店………其實我想寫,一個人去了一個沒有回歸的香港,八十年代發生了一點事,那個香港並沒有回歸,只慢了很多,而且沒有IFC。」
「後來回想這個小說,在地球上,香港和布宜諾斯艾利斯位處對點,如果從香港一直穿越,穿過地球,就會在布宜諾斯艾利斯走出來。感覺上,這些年,我們好像都在穿越一些東西,但老是穿不過它,但有些事情,穿來穿去也穿不過。」寫到某一點,她終於寫不下去。「我寫不下去,因為我掌握不了香港會發生什麼事。」
相信什麼,就做什麼
當我常常聽到身邊的人說,想要移民到另一個地方,陳慧無論在書寫或言行之上,卻表現出對這城巿極深的感情。「我只是被情感牽動而容易受驚。」她說﹕「這是命運,正如無論家裏有什麼問題,或離家多久的人,都要回去處理問題的癥結。」她以家來理解自己居住的城巿。
陳慧說,令她參與佔領中環的近因是朱耀明牧師,但我認為,更關鍵的是她多年來所探索的信仰。她在一九九七年上教會,二○○三年受洗,為她施洗的正是朱牧師。「他有一句話,影響我很深﹕『你信什麼就去做,這就是信仰。』信仰最核心就是這樣,坐在這裏沒有用,要走出來,要為自己負責,這是自己的生活。」
她坦言,心裏並不是沒有恐懼,只是,她早已認清恐懼的面目,而且不介意與它為伴。「我怕朋友不陪我、怕學院不和我續約、怕寫不出作品,但當我看到恐懼,就會以行動排除害怕會發生的事。」甚至這次參與佔中,也早想過最壞後果。「有畢了業的學生問我,(如果因為佔中被起訴)為什麼你選擇不抗辯?我覺得這是遊戲規則,如果你竟然起訴,已進入了你的系統,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和納稅人的金錢,我去暴露給你看,你有多荒謬。人們最怕的可能是羞辱,但我很清楚自己沒有錯,錯的不是我。」
她的堅定也來自信仰﹕「我最怕人沒有信仰,只信自己,因為人會變,有很多情緒,可以今天給你很多,明天不屑一顧,現時的老闆就是如此。」
「《聖經》有這樣的一句﹕『你白白地得來,也要白白地捨去』,所謂恩典,不是說給了我們多少,而是你得到多少,就要去付出多少。」
這令她想到最低工資,「從來有新政策出現,都一定有弊處。例如男女同工同酬,現在我們覺得理所當然,但在不久以前的六十年代,並不是如此,那時候,結婚生子後不可出來工作。以前的護士長,就一定不嫁,才可做護士長。不可解僱懷孕員工,都會有人因而受了損失,但世界要向前要進步,就必會出現這階段。」
「老闆有發聲渠道,就吵說,最低工資立法使他增加了多少工資,就要解僱多少人,但他們有沒有想過被他解僱的人的感受?」
給年輕人的祝福
我並沒有問她,如果佔領中環沒法取得成功會怎麼樣,倒是她說出﹕「姑勿論是否成功,這是一次公民教育,讓大家知道,你的人生有一件事叫普選。選票在你手,沒有人可代你投出,這裏有一個很大的平台可以諮詢,無論這運動走向哪個方向,這是一個公民教育。我可以對年輕人說,我們這些中年人已在做一些事,你們跟做啦。」她認為佔領中環是一件樂觀的事,也是,他們給年輕人的一份禮物。
答
陳慧,曾任職糖果廠、辦公室文員、營業員、電影編劇和電台節目監製等,著有《拾香紀》、《人間少年遊》、《四季歌》、《補充練習》等多本小說及短篇作品集。上周她與另外九名來自不同專業的香港人,一起宣布參加「佔領中環」成為先頭部隊。
問
韓麗珠,著有小說集《輸水管森林》、《寧靜的獸》、《風箏家族》、《灰花》及與謝曉虹合著的近作《雙城辭典》等,曾訪問面對收購拆遷的馬屎埔村居民。對於「佔中」,她基本上是支持,她如此理解﹕「感到這是一批更溫和的人,就是,好像不會輕易站出來的人,在連結更多不同的階層。」
文 韓麗珠
攝 黃志東
編輯 梁詠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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