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29 January 2014

湖北奖励李娜80万元 - 新京报

湖北奖励李娜80万元引争议 2014-01-29 02:30:37  新京报 

1月25日,李娜夺得澳网冠军,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她笑容满面。新华社记者 李俊东 摄

1月27日,李娜荣归故里,在武汉接受湖北省80万元奖励时,她表情平静。截屏图

  新京报讯 (记者孙海光)1月27日,湖北省有关领导在武汉会见了李娜,并代表省委、省政府奖励李娜80万元人民币。这80万元的奖励,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1月27日,新科澳网冠军李娜经广州转机回武汉,据媒体报道,湖北省体育局副局长毕竞和湖北省网管中心主任马克勤专程前往广州迎接。李娜落地武汉,湖北省副省长张通专程去机场迎接。李娜没有接迎接者送上的鲜花,一言不发,姜山则笑容满面充当发言人。

  随后,湖北省委书记李鸿忠、省长王国生会见了李娜和姜山,并代表省委、省政府奖励李娜80万元。李鸿忠称李娜向世界展示了荆楚儿女的顽强拼搏精神,是湖北人的骄傲,“湖北武汉是养育你的家乡,也是你永远的港湾,回家了,就好好休息。”视频显示,李娜接受奖励时一脸疲态,表情平静。

  湖北方面的奖励引发争议,人民网一篇文章称,政府用公共财政奖励一个职业运动员有违财政伦理。体育评论员黄健翔称,20年前这样做绝对没今天这么多批评,“这是社会的进步,而官员的思维却还停留在过去,什么好人好事都得跟政府挂钩,都得是组织过问领导关怀出来的。其实,好多领域都是政府越少过问越好,放给市场,肯定比麻烦市长要更加利国利民,特别是体育产业。”

  这不是李娜单飞以来第一次受到湖北省的奖励,2011年赢得法网后,她曾被湖北省政府授予“湖北跨越先锋”称号,并获得奖励60万元,武汉市也奖了50万元。

  ■ 焦点

  超7成网友反对政府发奖

  作为湖北省和武汉市的名片,李娜获当地政府奖励似乎无可厚非,但她目前是单飞的职业运动员,和其他体制内运动员不尽相同。关于湖北省奖励李娜的争议,也大都集中在此。

  有网友认为政府奖励师出无名,“湖北省奖励80万不算多,但至少应该师出有名,职业球员靠比赛奖金和商业活动挣钱,政府的奖励算啥?”

  还有网友认为,政府的钱应该花在刀刃上,“说真的,还不如建个希望小学。这种奖励没有任何意义。一是人家李娜不领此情,脸上笑容也没有。二是钱没用对地方。李娜不缺钱,缺钱的是那些还没有棉衣过冬没有腊肉过年的贫困百姓三是花纳税人的钱,是不是要有一点管控措施?”

  针对“湖北是否应该奖励李娜”这一话题,某网站调查显示,截至昨晚9时15分,76.4%(54704票)的网友持反对,支持的占15.2%(10879票),另外8.4%(6038票)的态度是“不好说”。

  新京报记者 孙海光

  ■ 奖励那点事

  李妮娜 被奖一套房 两年才兑现

  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世界冠军李妮娜2010年在温哥华冬奥会上获得银牌。庆功会上,辽宁本溪市政府承诺奖励给她一套两居室住房。但两年过去了,房子还没有兑现。2012年5月2日,李妮娜在微博上发了一番牢骚,结果不到24小时,房子问题就解决了。

  “2010年冬奥会归来,本溪市有关部门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奖励我家一套房子,报纸有影电视有声。谁都以为我家名利双收,我家却一直在等,两年了,现在都不是住进新房子的问题了,是这房子还有吗?问谁谁都不知道。”2012年5月,李妮娜在微博上的牢骚引起了关注,结果立竿见影。“有关方面打电话给我解释了,问题出在开发商和本溪市采煤沉陷区治理办公室。市政府和体育局早就交付了房款,以为事情能顺利解决就没再管,没想到拖到现在。”李妮娜随后解释说。

  问题迅速解决,各方皆大欢喜。

  周洋 金牌失又得 父亲两重天

  2010年2月25日,温哥华冬奥会短道速滑女子3000米接力,韩国队员在超越中国队员时犯规,裁判通过回放录像判定,此前排名第2的中国队获得金牌。中国队中,吉林籍选手周洋备受关注。

  据媒体报道,吉林省和长春市两级政府对周洋的奖励达320万元。此外,长春市朝阳区政府赠送给周洋家一处94平方米的住房,价值近30万元。

  3000米接力,周洋的父亲被接到长春市冬运中心,与相关领导一起观战。视频显示,中国队负于韩国队,周父起身离去,身旁的领导也结伴离开。中国队申诉成功重获金牌之后,现场有人大喊“周洋爸爸呢,快找周洋爸爸”。得到消息的领导返回现场,满面笑容地接受采访。四五分钟后,周父上楼,在楼道接受采访时,有人不断催促,“市长还在等着”。周父现身会议室,事先准备好的鲜花经领导之手送出,现场一片欢呼。

  前后千差万别,嗟叹人情冷暖。





“致陪酒人死亡”官员有无不堪过往? 2014-01-29 02:30:06  新京报

陈瑞喜顶风吃喝致陪酒人死亡,对其调查问责,不能点到为止,他之前是否曾违规征地等的谜团,也必须揭开。

  ■ 视点

  27日中纪委网站通报,福建三明市副市长、沙县县委书记陈瑞喜因接受企业主宴请,致1名陪酒人死亡事件,日前已被免职。而据报道,早在2011年9月,陈瑞喜就曾遭举报“重大违法违纪”,但这事后来没了下文。(1月28日《新京报》)

  若非致陪酒人死亡,陈瑞喜顶风吃喝,或许到现在都不会遭处分。结合该案的发生时间(去年9月),公众也不免为之感到惊愕: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在八项规定厉行的语境下,竟公然吃请,还“致人醉亡”,个中展露的对法规的罔顾,让人瞠目。

  在一般人看来,身为“一把手”,却敢顶风违纪,其僭越之举恐怕也不是出于偶然,很可能是“惯性发作”。而这般揣测,不乏案例支撑:去年12月,中纪委还通报了黑龙江副省级干部付晓光公款宴请,致陪酒人死亡一案,引发轩然大波。在其东窗事发后,不少人也展开人肉,从既有的公开报道中,揪出付晓光的“前科”:在2004年,他就因卷入颇具轰动性的韩桂芝“卖官链”风波,而辞去副省长职务。黑龙江省委当时称其“涉及问题严重,已不适于担任领导职务”。而因私公款宴请,并致陪酒人死亡,则令其再蒙污点。

  就眼下看,同样顶风吃喝的陈瑞喜,是否也有类似的“不堪过往”,还不好说。在其致陪酒人死亡事件曝光后,有些网民、媒体也抱着对其“顶风吃喝底气何来”的好奇,循迹深挖。结果发现,陈瑞喜身上的“违规线索”未必止于此:在2011年,律师王令实名举报他涉嫌违规征地、干涉村民选举等。因开创了“律师举报县委书记”先河,一时间,陈瑞喜也被置于风口浪尖。

  遗憾的是,该举报俨然石沉大海,迄今都没回音。而案件“烂尾”,也加深了许多人的负面想象:在他们眼中,陈瑞喜的失声,涉事调查的不了了之,正是“心虚”与“护短”的体现。

  如今,陈瑞喜已因“致陪酒人死亡”遭到党纪处分。但对其调查问责,不能点到为止,他之前是否曾违规征地等的谜团,也必须揭开。否则,公众只能“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甘冒大不韪的顶风吃喝行径,就是源于不堪过往被“封存”的侥幸。

  □午夜侃人(媒体人)




对去巴西考察老干部的单位该点名 2014-01-29 02:30:06  新京报

以“照顾老干部”为名安排赴巴西公款旅游,是顶风违规,对这样的单位,就该直接点名。

  ■ 马上评论

  央视焦点访谈日前曝光了一组画面:针对某单位安排“照顾”老干部去巴西考察老年干部问题一事,中央督察组组长郭松江现场反馈时指出,这属于顶风违纪。而被督察单位领导表示:“您刚才说的问题,我原来不是特别清楚,我还确实是有点儿冒汗。这也是一个好事。及时提醒我们,等到酿成了,真是检查出大问题就麻烦了。”

  去巴西考察老年干部问题,这样的公款出国不仅浪费财政资金,有顶风作案之嫌,也背离了公众常识:去巴西,在老干部问题上能考察出个什么来?

  早在2009年3月,中办国办即发出通知,坚决制止公款出国(境)旅游,不得将因公出国(境)作为福利待遇。去年1月,中办国办重申严禁以各种名义用公款出国(境)旅游。可以说,这已专门就“照顾”之类借口作出禁止性规定。明乎此,仍有单位明目张胆地以“照顾老干部”为名安排他们去巴西公款旅游,无疑让人匪夷所思。

  而从报道看,涉事单位领导似乎并没认为这是个“大问题”,说什么“原来不是特别清楚”“真是检查出大问题就麻烦了”——公款出国游不算“大问题”,这究竟是“装傻”,还是目无法纪?

  有鉴于这种种问题,这个“照顾老干部”的单位究竟是哪个地方的,不妨点名监督。公开了,则公众的疑惑可以得以解开,不会继续在公众舆论中一直“某”下去;公开了,也可以将这一具体的个例上升为典型案例,对于事发单位固然是一个教训,而对于其他单位部门也未尝没有警示意义。也惟有点名批评,才有可能让顶风违纪者真正“长记性”、“守规矩”,也真正树立政策法规的权威和刚性。

  □斯远(媒体人)




安徽乡村留守男童之死 2014-01-29 02:30:19  新京报

小闯自缢的厕所。厕所的屋顶和横梁已被拆除,横梁在1月23日小闯下葬后被焚烧掉了。 新京报记者 卢美慧 摄

父亲李满国手机中仅有的一张儿子的照片。

  望江县留守男童自杀,老师称其母不回家过年对其打击大;父母离异,又分别结婚

  1月23日,死后第三天,小闯(化名)仍然被安放在堂屋正中的门板上,瘦小身体裹在厚厚的大红被中。

  父亲李满国始终没同意,把这个9岁孩子葬进李家祖坟。按农村说法,早夭的孩子会破坏祖坟风水,自杀者更甚。

  直到这天傍晚,小闯才被安葬在望江县华阳镇司阁村一户远房亲戚家的田地里——距离这户人家的祖坟有十几米。那里既不是爸爸家的地,也不是妈妈家的地。

  父亲和母亲都拒绝向外人透露坟的具体位置。村支书刘中林协助处理后事,他描述,孩子的坟,四周空空当当,“谁也不挨着”。

  小闯的父母两年前离异,双双在外打工,1月20日自杀前小闯又得到离别两年的母亲无法回来过年的消息。

  “母亲不回家过年对他打击很大。”校长杨林庆接受新华社采访时说,放寒假本是留守儿童最快乐的时候,因为父母就快回家过年了。

  “娃儿你好可怜”

  1月20日晚,接到家人电话时,仍在广东打工的李昌霞脑袋“嗡”地一下。

  此前半个月,她才跟儿子通了电话,她告诉儿子,打算1月22日辞职,因春节票不好买,她身体也不大好,于是决定正月初四再回家过年,然后“在家陪你,不出去打工了。”

  李昌霞记得儿子的笑声,“他挺开心的”。但事后证明,小闯并不开心。

  1月20日晚饭时,外婆束菊花半是心疼半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娃儿你好可怜哦,你妈今年又不回家过年了。”

  那天,另一件影响小闯心情的事情是,他领到语文不及格的成绩单。束菊花说,小闯的成绩不好,对读书没兴趣,家里人并不强迫他。

  小闯曾嘟囔着说考得不是太好。他的数学84分,语文45.5分。

  华阳镇中心学校校长杨林庆曾对媒体称,1月20日当天,小闯没有被老师批评和训斥。

  小闯回家后,亲人未察觉他有异常,事后才想起孩子平时都在桌上吃饭,但那晚却端着碗站在饭厅门口吃,“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厕所。”

  晚饭后,外婆发现小闯不见了,赶紧喊小闯的舅舅去找。他们很快发现:小闯悬挂在厕所的横梁上,脖子上套着用来编网兜的塑料绳。

  120赶到时,小闯已没有了生命迹象。民警现场勘测认为,孩子系窒息死亡,颈部伤处符合自缢特征。翻阅他生前的学习用品、书本,均没有找到留下的只言片语。

  留守儿童

  在9年人生路中,爸爸在小闯的生活中始终缺席。

  李满国自小闯出生起一直在外打工,鲜有寄钱回来。李满国自己也承认,因为和李昌霞关系差,他很少关心儿子。

  地处皖鄂赣三省交界处,望江县交通便利,是劳务输出大县。小闯7岁前,母亲李昌霞在望江县工厂上班,每天都能照顾他。

  这两天闭上眼睛,李昌霞总看到四五岁时的小闯在面前跑跑跳跳。

  李昌霞离开家乡前,尽管小闯已经六七岁,但仍和她睡在一起。每晚她都要哄上好久小闯才能入睡。

  2012年初,李昌霞和李满国离婚,因为之前建了房子,两人协商各承担部分债务,李昌霞只得南下打工还债。

  自此,小闯加入当地庞大的“留守儿童”队伍。其所在的司阁村村支部书记刘中林介绍,村里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4000多人的村庄,留守儿童有近100人。

  把视野放宽到全国,去年5月全国妇联发布的《中国农村留守儿童、城乡流动儿童状况研究报告》显示,全国有农村留守儿童6102.55万,占农村儿童37.7%。

  变成这6100多万留守儿童中的一分子,小闯的生活彻底改变。妈妈对他的照顾和了解迅速下降——李昌霞不清楚这两年儿子经历了哪些改变,儿子最后136厘米的身高还是孩子舅舅告知的。她一门心思在南方的流水线上挣钱,“还完欠债之后回家。”

  面对舆论的批评,李昌霞十分委屈,“我心里要是没这孩子,我吃那些苦有啥意义?”李昌霞本打算,等她和现任老公攒够钱就回家。

  不过这些打算,李昌霞都没跟儿子说过。她认为,儿子还小,等儿子长大后,会理解她这几年的离开。

  寄居生活

  舅舅李昌林尤其不能理解外甥的举动。他觉得这孩子“心太狠了”。

  小闯自小长在他家,李昌林和妻子一直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两年前自己有了孩子后,只要自己儿子有的,他都会买给外甥。

  1月20日晚,看到外甥挂在厕所房梁上,李昌林最初的反应是生气,他气的是,自己和父母把小闯带大,但最终外甥用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剜走了一家人的心。”

  自从李昌霞外出打工,小闯很少提起父母,也很少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而哭泣。

  出事后,家人们仔细回忆孩子被忽视的负面情绪。比如他曾两次跑到父亲那里索要生活费遭拒,他曾说不喜欢爸爸新娶的女人,但是大都被当作“小孩子的话。”

  倒是村头的刘冬梅婆婆想起有一次问小闯,想不想爸妈,得到的回答是“不想爸爸,长大后我要杀了他。”

  13岁的小华跟小闯一起长大,他记得有次小闯偷偷告诉他:被舅妈批评了,因此“打算烧掉房子”。

  华阳镇妇联等机构去年对辖区内留守儿童调查形成的调研报告称,留守儿童心理问题较多,其中一种就是“比较容易走极端”。

  小华说,在父母离异并分别去打工后,小闯活动范围小了许多,没人玩时,就一个人闷着。“这和他以前特别不一样。”

  最后一次见面

  两年里,父子俩一共见了三面,最近一次是在出事前一个月,李满国去学校接儿子去吃饭。外婆束菊花回忆,那天小闯回到家就闷闷不乐,后来他告诉外婆:爸爸家又有小孩了,他也长了“小八条”(方言,小鸡鸡)。

  那天,是李满国和第二任妻子所生儿子满月的日子。

  北师大发展心理研究所专家刘朝莹认为,儿童悲剧的发生必然有各种复杂因素,就小闯自杀事件来看,长期留守与父母离异这两方面因素对其造成了极大伤害。

  小闯在学校的成绩不好。记者多方联系其所在学校老师和校长,以了解他在学校的情绪和表现,但对方均未接电话。

  父母离婚,父亲家又添小弟弟,语文成绩40多分,母亲不回家过年,这些坏消息接连压向只有9岁的小闯。而他几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些不开心之处。

  “留守儿童寄养在其他家庭,一般没有父母照顾的周全,孩子不敢理直气壮地提要求。”专家刘朝莹说。

  华阳镇留守儿童调查报告也称,临时监护人在与孩子交流沟通上存在很大困难。

  去世后第三天,按照当地风俗,家人将小闯生前所有物品——床、衣服、书本、玩具,甚至他吊死的那根木房梁,都统统烧掉,他平常住的房间也更改了格局。生活了9年多的房子里,已看不出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 对话

  自杀男童母亲:这些年他可能一直不开心

  新京报:平常和孩子通电话多吗?

  李昌霞:2012年还多一些。但是后来换了一家工厂,不让用手机,每天下班都晚上10点了,儿子也睡了,电话就打得少了。

  新京报:印象中和儿子相处最开心的记忆是什么?

  李昌霞:这孩子小时候挺闹的,但有一次我不舒服,在床上躺着,他从外面回来,蹑手蹑脚的不敢发出大的声音,还跟外公外婆说不要吵我,我当时就很开心,儿子懂事了,那时他也就四岁。

  新京报:有没有想过儿子为什么选择走绝路?

  李昌霞:我想不通啊,他在电话里跟我说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通。

  新京报:作为母亲,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尽到责任?

  李昌霞:我对他的关心太少,总以为外公外婆对他好、舅舅舅妈对他好就可以,等攒够钱我有大把的时间好好陪他。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新京报:如果能重来,你觉得怎么做能避免悲剧?

  李昌霞:这孩子承受了太多,我们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现在想想,这些年他可能一直不开心,只是我们不知道。如果真的有的选,我情愿没生下他。现在的这个结果,对活着的死了的都太残酷。

  新京报记者 卢美慧 安徽望江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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